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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忘川白蜂(下)(1 / 2)

沙舞风道:“这二人对我言听计从,而且昼星楼中无人认得他们,却不用担心这个。”金尘飞点头道:“那就好,咱们要对付另两星和楼主,却是帮手越多越好。”

沙舞风沉吟道:“金大哥,我对楼内情况全不熟悉,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你可有良策?”

金尘飞笑道:“当然有,但现在不便明说。总之明夜子时左右,你在城西乌鸦巷埋伏,或早或晚,老白必从那里经过。”

沙舞风微微点头,道:“金大哥,我只知老白名叫白望烽,名号是 忘川白蜂 ,却不知其本事如何,依你看,我是他的对手么?”

金尘飞道:“四星的名号,均与自身武功有关,老白也不例外。楼内不少人都以为他修的是拳脚功夫,可实际上,他使的却是一身毒针。”

“一身毒针?”沙舞风不由吃了一惊,道:“这 一身 是什么意思?”金尘飞道:“他使得一手好飞针,是个暗器高手,全身都藏满了淬毒的钢针,也不知用什么机关控制,平时那些针藏得好好的,到了与敌交手之时,却时常能自行立起,把他变得如刺猬一般,却是碰他不得,所以才叫一身毒针。他每次动手之时,总是先以一对七寸钢针对敌,不熟悉他的人往往便以为 忘川白蜂 便由这钢针上而来,却不防备暗器,结果在搏斗中便总被他乘隙发针偷袭得手。他的武功是四星中最弱的,与你相比只怕亦有所不如,你有两个徒弟帮忙,要杀他原不费力,只是要小心那针。”

沙舞风轻轻点了点头,道:“金大哥,此计会否让你陷入不利之境?”金尘飞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保重,否则将来如何对付那几个人?”沙舞风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

金尘飞道:“老白这人平时对谁都笑嘻嘻的,装出一副温和谦恭的文人模样,可实际上心肠却是毒得很。他那针上淬的是一种蜂毒,这种蜂产自南方,被南方人称为杀人蜂,其毒虽不能致命,但可令人全身麻痹。这家伙每次均要用毒针令对方动弹不得,然后再慢慢将对方折磨致死,每个死在他手中的人,最后都要落个面目全非,体无完肤,连自己爹娘也认他不出,极是凄惨。”

沙舞风听罢不由大怒,哼了一声,道:“天下竟有如此歹毒之人?”金尘飞点头道:“我初听说时也不相信,可后来曾亲眼见过一次,害得我接连几天吃不下饭。对这等凶残之徒,你千万不能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丈夫风格,要知江湖上原没那么多侠义心肠之人,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再说,你这可是报仇,不是江湖比武。”

沙舞风冷然道:“你放心,我绝不是迂腐之人,也向来未曾以侠士自居,对待这种残忍之人,我会比他更加残忍!”

他那冰冷的表情,将金尘飞也吓了一跳,好半天后才道:“那就好。”

沙舞风道:“另外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哥。”随即将云梦虚所言,与郞歌的分析向金尘飞讲了一遍,金尘飞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后道:“竟有这等事?没想到事情竟然越来越复杂了。”

沙舞风道:“总之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咱们越早下手,事情就越对咱们有利。否则晚了一步,左卫率府或是例竟门真的插手进来,这把杀人的刀,可就无人能制了。”

金尘飞连连点头,掐了掐指甲,道:“确是如此 确是如此 ”

两人就刺杀白望烽一事的细节上,又商量了一会儿,这才分手。第二天早上,沙舞风说明今夜动手之事。孙知周听得极是兴奋,韦君茹却多少有些担心,道:“过去我曾听说过,有几个江湖大豪被人折磨致死,那死状确与金尘飞所说极为相似。世上暗器,最难使也最难防的便是这针,按金尘飞所说,白望烽武功并不算出众,却能跻身昼星楼四星,那暗器功夫必然十分高明,咱们今夜行事时,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沙舞风点头道:“不错,到时由我主攻,你们在旁牵制,务求令其无法乘隙发针。”

两人随即外出“游逛”,其实却是到城西走了一趟,熟悉了乌鸦巷附近的地形。是夜,三人用罢晚饭,早早睡下。沙舞风多年来已养成半夜起床的习惯,将近子时之际,自行醒来,叫醒两个徒弟,仔细准备一番之后,翻窗离开客栈,一路向城西而去,小心避开巡夜捕快和更夫,来到城西乌鸦巷附近。

城西一带,住的全是普通百姓,商铺规模也不大,多是药铺、衣店、杂货铺之类,到了夜间闭门上板,一派冷清景象,却是极为僻静。这乌鸦巷,是一条青石巷,两旁皆是民宅,就是在白天,也是偏僻冷清,及至夜晚,更是灯火皆无,人声俱寂。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巷中,选了两处构架结实的房屋跃了上去,轻轻伏下,只等白望烽前来。

孙知周和韦君茹夫妇伏在同一屋顶,约等了半个时辰后,孙知周终沉不住气,轻声道:“怎么还不来?”韦君茹瞪了他一眼,低声道:“别说话,这么静的夜里,落个针都能听见,小心白望烽听到!”孙知周道:“我就说了几个字,你却啰嗦这么一大堆,白望烽要是听见了什么动静,那也是因为你这大嗓门,可与我无关。”韦君茹怒道:“你要不出声,我能先开口吗?”孙知周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你心里也是一样焦急,早想问我,我体谅你是女流之辈,脸皮薄,不敢先开口问,就干脆代劳了。”

韦君茹道:“呸!又不是说男欢女爱,关脸皮什么事 哎哟!”她话到一半,却突然轻呼一声,孙知周立时道:“小声些,也不怕被白望烽听到,你哎哟什么劲儿?”韦君茹道:“我腿上好像是被什么虫子蜇了一下 ”说着,已伸手向大腿后侧摸去,孙知周刚要帮妻子看,忽觉背后微微一疼,随即便觉那处一阵麻痒,道:“我也被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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