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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部分阅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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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世文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那不行!你对我们的拘捕,既然出于误会,好就马上把我们释放回去!”

戴笠十分狼狈地:“那怎么行呢?”

罗世文质问戴笠:“你既然说拘捕我们是误会,却又不释放我们,那我们算犯了什么罪?你们这样作又叫什么呢?”

戴笠被张口结吞:“这个 这个就只有委屈你们一下了!”

万般无奈的假相装过后,屡屡失败。戴笠马上改了口气,露出凶相要罗、车供出党机密。罗世文坦然大笑,说:我是你们请来的十八集团军驻蓉办事处处长及新华日报分馆负责人,另一个职务是中共四川省委书记,这就是全部“机密”,这个“机密”可以了吧?车耀先也只承认自己是中苏文化协会成都分会会长,曾任川军团长,而且没有承认本人是共产党员,其他问题,一概不知。

戴笠劝降不成,恼怒成羞,下令将罗世文、车耀先押往歌乐山下的军统局监狱的白公馆看守所。入狱不久,罗世文每每躺在冰凉的地铺上,耳边听着呼啸的松涛,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遥遥望延安方向,写下了充满革命激情的《客渝梦题延安宝塔》的诗句:

巍巍宝塔立中央,

砥柱擎天荫四方。

纵使环球风雨变,

敢销兵气日重光。

延安圣地正春风,

含笑梅花映日红。

且喜山川多蔚秀,

物华天宝庆年丰。

在之后的五年多监狱中,罗世文顽强而艺术地领导同志们在监狱这个特殊战线上,与敌人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而精彩无比的斗争,为所有狱中同志所敬重。1947年8月18日,渣滓洞监狱付所长刘掳乾假借“另移南京”之名,将罗世文、车耀先押出监狱,秘密杀害。残暴的刽子手们又向罗世文、车耀先的尸体上泼洒汽油,然后焚尸灭迹

这位中国共产党的忠诚战士、党的杰出理论家、四川省地下工作的主要组织者和领导者以其坚不可摧的革命意志和赤诚之心,实现了他生前“从来壮烈不贪生,许党为民万事轻”的豪言。

说起“红岩故事”中的人物,自然少不了一个特殊人物,这就是《红岩》的主要作者、在“11 27”大屠杀中的脱险共产党员之一的罗广斌。这位“特殊人物”身上有许多“特殊”:其一是他的出身,大地主、他哥哥罗广文是四川的大军阀之一,并且与刽子手徐远举关系不一般;其二他是《红岩》主要作者,没有他的存在,也许“红岩”不会像现在这么红火和经典;其三:他出狱后为组织所写的“狱中八条”及在解放初为那么多同志评定身份所起的作用。其实再有一点是他在文革中受到的不公待遇而致死的悲惨命运。

“红岩”从历史走来的几十年中的每一个不易的细节,皆与罗广斌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他罗广斌身上的“忠诚与背叛”的故事本身就构成了一段意味深长的故事:

罗广斌于1924年11月出生。大学文化。1948年3月加入中共重庆地下党组织。关于他的身世,罗广斌自己写过的一份《自传》中这样说:

“ 我出世时,父母亲都在作 官 (均系国民党员),家里除在忠县已有田产数百石而外,又在成都开始买田置产业。抗战前夕,被父亲送往日本学军事的哥哥罗广文,在蒋介石匪军中以杀 奸匪 夺功(曾在瑞金受伤)崭露头角,家庭声势就更加显赫,在重庆、川西洪雅,又陆续买了许多产业。我自己就是在这样一个向上的、兴旺的封建剥削家庭长大,一直被尊称为 幺老爷 ,过着优裕的享受生活。

“抗战时期为了躲避空袭,随父亲到川西一个小县洪雅读初中(1938年),因为在城市生活得久,比较早熟,15岁(1940年)便和一个贫苦的女同学恋爱,原来以为家庭很爱自己,一定会同意的,但家庭却坚决反对,理由是不能门当户对。母亲还说: 就是家里答应了,别人也要说闲话,说我们没有家教,影响家声。 第一次,我才开始看清楚了封建家庭社会的恶毒,对年轻人的专横、控制和压迫。在家里被囚禁似的管制,三年多不准恋爱和通信。这三年多中间,自己开始对封建家庭和社会有了新的看法,经常处在极端不满和抗拒的愤恨情绪中,甚至和父亲闹翻了打起架来,一心想离开家庭,脱离封建社会的控制。

“1944年,得到在联大念书的马识途同志(地下党员)的帮助,离开了家庭到昆明联大附中读书,那时心里充满了获得自由和光明的喜悦。很快地在许多同志的影响帮助下,自己也得到一些进步和新的认识,终于在1945年7月,由马识途同志介绍加入了党的外围 民青社 。分析自己参加革命的动机,主要是要求在封建家庭中求得个人和个性的解放,能够自由恋爱,后来在若干次斗争锻炼下,思想认识才逐渐得到改造, 一二 一 学生运动是其中最主要的一次。在那次学运中,自己亲眼看见了国民党特务如何屠杀青年学生,才真正认识了反动政府的残酷血腥的本质,通过这回群众运动,懂得了群众的力量和决心,更坚决地参加了革命。

“ 一二 一 之后,由于特务跟踪,便撤往乡下工作,那时马识途同志考虑是否吸收我入党(当时我并不知道,对党也无认识),后来觉得我出身地主家庭,应再经过考验才行。1946年和马同志一道到成都(他调成都工作)。1947年到重庆西南学院读书,由原来在昆明指导我进步的另一位同志齐亮(已牺牲,当时在《新华日报》)继续培养我工作和学习。当时在西南学院搞过一些活动,担任新闻系主席和系联会(学生会)主席。六一大逮捕后加入了外围组织“六一社”并撤往民建中学任教,从这时起就开始和家庭脱离了关系。在民建一方面参加地下党刊《反攻》的印刷工作,另一方面领导该校“六一社”的组织。1948年3月1日便由江竹筠、刘国鋕(均已牺牲)同志介绍入党,候补期为九个月。”

罗广斌在家人的眼里,特别是他那位在国民党反动军队里当司令的哥哥罗广文眼里,他这位“不务正业”的弟弟,实在是属于“不可救药”一类的浪荡公子。然而哥哥并不知道其实他的这位弟弟不仅不浪荡,而且非常有思想,只是他追求的与他哥哥完全相反。

1948年9月10日因叛徒的出卖,罗广斌在成都的家中被捕,后又押到重庆渣滓洞、白公馆关押。因为有个国民党川军兵团司令的哥哥,所以特务机关对罗广斌另眼看待,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罗家本身也费了很多心思想救他出来。不过,其哥哥罗广文则另有想法,他曾与徐远举交待过:这个花花公子,得给他点厉害看看,让他明白不干“正道”就得吃亏。徐远举念罗广文的关系和“好处”,一直期望罗广斌能够“收敛”一点。但早已成为共产党员的罗文斌根本不听劝告,仍“我行我素”。

叛徒冉益智曾接受过徐远举之托,要他对罗广斌进行劝降。冉说:“徐远举问我,罗广斌在重庆做过什么。我说,我知道他是西南的学生,在学生中有活动能力,后在民建教书,曾经写过申请书,尚在候补。徐说:你去劝劝他,叫他承认了关系,我准备送给他哥哥去管教。第二天,徐匪派张界同我去渣滓洞,与罗广斌在李磊屋里谈话,由李磊在旁监视着。我对罗说: 处长叫你承认关系,你有特别的人事关系,承认了可以恢复自由。 李磊要表功,在旁装腔作势、东说西说,罗不承认自己与共产党的关系。后来李磊出去了。我和罗说:你承认了吧,又不要交出组织,可以不写悔过书而恢复自由,是合算的。但罗仍不承认。我说: 你是不是可以和刘国鋕对质哩?你到秀山不是因为陈明德的被捕吗? 罗脸红仍不承认。其实,我确知罗的一切,他入党是刘国鋕介绍的,过去是和彭咏梧发生关系,领导西南的学运和重大的学运,他去秀山是和陈家骏(女、西南学生)、姚炳奎一道去的。姚是我交给萧胖子(泽宽),秀山的关系是萧胖子管的。这些资料一扯又宽了,我没说出,也没继续再追。便在罗要求弄点药品之后,结束了这次谈话。回来之后,只对徐说,罗不承认。 后听张界说,罗广斌承认了关系,但他表明态度:一、和平出去,二、必要时处决,三、决不依赖哥哥的关系出去。”

可以看出,罗广斌在敌人面前还是非常坚定的。原国民党罗广文部二处(情报处)少将处长、起义将领林茂(解放后担任过四川荣县政协常委),1998年应厉华等邀请,来到歌乐山烈士陵园协助整理资料。由于他一直是在国民党从事情报工作的,与徐远举的西南长官公署有密切的联系,他在帮助罗广文营救罗广斌的活动中起了不小的作用。3月18日,这位84岁高龄的老先生向厉华等同志仔细地介绍了相关情况:1948年,林茂由西南长官公署调到罗广文部任处长。9月的一次饭后,一处处长刘牧虎请林茂喝茶时希望林茂能够出面帮助罗广文司令官一个忙,刘牧虎说:“罗司令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被徐远举给抓了,你是从长官公署过来的,能不能给通融一下,不要给杀了!”随后,机要秘书方勉耕、政工处长谷若虚也请林茂喝茶,要求林茂去向徐远举说情,希望看在罗司令官的份上,希望对这个“共产党”人能够特殊处理。林茂为了能够得到罗司令长官的信任,答应帮忙,并表示一定争取把罗广斌保出来。11月在一次宴会结束后,林茂找到了西南长官公署二处副处长杨元森,要求他在徐远举面前活动,第一能先做到不杀,第二能够尽早释放。杨元森把林茂的请求报告给徐远举。后来知道,考虑到罗广文的实力,徐远举答应先不杀。1949年3月,林茂应徐远举之请,到歌乐山下的“乡下办事处”参加应变会议,会后在与杨元森、渣滓洞看守所所长李磊等打麻将时,林茂向杨元森提出罗广斌的问题。第二天,杨元森告诉林茂说:“徐处长说他没有忘记这个事,他会酌情办理的。”同年8月,徐远举、杨元森、林茂在一次公务后徐请林吃饭,席间,林茂对徐远举说:“罗司令长官的弟弟罗广斌的事情,我今天还要向徐处长请求一下,务必请您关照,早些设法把罗广斌放出来。”徐远举回答说:“你回去告诉罗司令长官,请他放心,我会相机行事的。”1949年的11月27日下午,林茂为了取得与罗广文司令部的联系,到长官公署利用通讯设备。徐远举见到林茂后说:“我现在把罗广斌提出来交给你,希望你把他亲自交给罗司令长官。”林茂则表示:“把罗广斌交给罗司令长官无法办到,因为我只带了两个警卫在身边,又还没有找到罗司令长官,事情还多得很,实在难完成这个任务啊!”徐远举见状只好说:“你实在办不到,我就自己办好了。”事后,林茂肯定地:“在大屠杀的时候,徐远举是怎样处理那些有特别人事关系的 政治犯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那就是徐远举要利用他手中的这些人质,使罗广文这样的人物为国民党效命到底,他不杀罗广斌,可又迟迟不放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林茂的这段话很重要,从中可以看出在“11 27”大屠杀过程中,徐远举曾经对白公馆那些有各种“关系”的“狱犯”还是费了一些心思处理的。像罗广斌这样有背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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